含马兜铃酸中成药·可致肾衰歇勿自行服用

华人普遍都相信中医药的疗效，中药“治本”、西药“治标”的观念深入民心，认为中草药相对比较温和，既能调理身体，副作用也少。从中医药延续数千的历史来说，这样的说法自有其道理。但也因为这些观念，大众往往会容易忽略部份中药材可能潜藏的危机，很多人一有不适，就喜欢自行随便购买一些中成药，然而，这样的做法有一定风险。台湾平均每百万人就有二千多人需要洗肾，盛行率可谓世界第一，不少肾脏医学专家都怀疑这与早年市面流窜许多含马兜铃酸的中药材有关。

洗肾人口高的原因很多，除了糖尿病、高血压等慢性病外，不当的用药习惯可能也脱不了关系。首先未依正确管道治疗，乱用中草药制剂当然会加速糖尿病、高血压所引发之肾脏病变，其次有些植物或中药材本身就具有肾毒性可造成肾脏损伤。含有马兜铃酸（aristolochic acid，简称AAs）的中药材就是典型的例子，千万别误以为中草药反正是天然，就没有副作用，服用中药材并非万无一失。

回顾有马兜铃酸的问题，在1990年代初期，比利时曾有妇女服用从香港进口的减肥中药，该中药因音误的关系，错误把含有马兜铃酸的广防己当作防己使用，导致严重的肾衰竭，部份更被发现罹患癌症，因此触发了国际对马兜铃酸的关注。其后，亚洲各国陆续都有不少人服用了含有马兜铃酸的中草药，像是添加有关木通的龙胆泻肝汤或片，都有导致末期肾衰竭的案例。马兜铃酸是一种有肾毒性的物质，会导致肾小管坏死，并且会造成肾炎、肾衰竭，甚至肾癌。含马兜铃酸的药材品种虽多，但较常使用的一般只有关木通、广防己、青木香、天仙藤、马兜铃等数种中药材，它们具有止咳、止痛、消肿及利尿作用。

国际癌症研究机构（IARC）把马兜铃酸列入为第一组“令人类致癌的化学物，有明确的致癌性”，目前许多国家都已禁止使用含有马兜铃酸的中草药。马来西亚国家药品管制局（NPCB）早在1999年就取消二百多项含马兜铃酸产品的注册，台湾从2003年禁用使用上述关木通、广防己等5种含马兜铃酸的中药，中国大陆在2005年的《中国药典》也不再收载关木通、青木香、广防己等作为药材，香港则在2006年开始禁用和销售。而美国食品药物管理局（FDA）也向民众宣导马兜铃酸会导致肾衰竭，并有致癌风险。可见纵使是天然植物，也会对身体和肾脏造成永久伤害，用药千万不能轻忽。

问：中药是天然就一定比西药安全吗？

看完上面有关马兜铃酸的内容，答案肯定是“否”的。我们必须知道中药既然有药效能够治病，就不可能都全无副作用，在使用时更一定要掌握好确实剂量。事实上，除了马兜铃酸，有毒性或副作用的还有乌头碱、秋水仙碱、毒蛋白等其他众多物质，马兜铃酸只是众多的例子之一，千万别以为只要天然就绝对安全。其实，不管是中药或是西药，都需要有正确的使用观念，大家更应该调整对中药材普遍的错误认知和观念，别以为中草药都能“有病治病、无病强身”。无论在使用中药或西药之前，建议不妨修正一些不良的用药习惯，要注意不能乱买成药，不要胡乱相信所谓的古方或偏方，拒绝使用来路不明的药物，也不要向随便向别人推荐药物。

纵然是旧调重弹，但仍要提醒大家对于用药有任何疑问，都应咨询医生或药师，购买前一定要问清楚药用功效、使用方式、服用时间及其他注意事项等。

星洲特约周志辉，台湾中兴大学食品暨应用生物科技学系荣誉特聘教授，香港中文大学生物学博士，德州农工大学食品加工硕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