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菌感染成杀手 免疫力低下者被盯上 逾半恐送命

医句话：

当人们把焦点放在COVID-19时，殊不知鲜为人知的侵入性曲霉病及毛霉菌病已进入我们的生活，免疫功能低下者更是高风险群，死亡率高达50%。无论是民众或医疗人员，请务必提高警惕。

刘：刘俐欐医生
颜：颜晓诗教授

Q1. 什么是霉菌（mold）？最常见于什么地方？
刘：我们常听见各类型的真菌及它所引发的感染，比如脚气病、股癣、酵母菌感染、甲癣及头皮癣等。真菌感染通常是由环境中的真菌引起，多发于皮肤、指甲及肺部。它亦会影响器官，导致全身性感染。我们较熟悉的是酵母菌，但其实在我们的生活环境中，亦充斥着各类真菌，其中一种就是霉菌。霉菌是一种以多细胞结构生长的真菌，称为菌丝。这些菌丝产生的霉菌孢子喜欢潮湿的环境，多长于室内和室外，有时亦长在腐烂的材料或植物。

Q2. 什么是侵入性曲霉病（invasive aspergillosis）？
颜：这些年我们仅聚焦于COVID-19，近年来一些鲜为人知因真菌引起的病症，正悄悄抬头，如无及时治疗，随时可演变成致命“杀手”，其中一种就是侵入性曲霉病。侵入性曲霉病是由曲霉引起的一种感染疾病，而曲霉是一种常见的霉菌（真菌的一种），它生活在室内和室外。我们每天都会吸入曲霉菌孢子而不会生病。然而，有肺部疾病的人士就得注意，因为这组人群会因曲霉菌出现健康问题的风险更高，如过敏反应、肺部感染和其他器官的感染。更确切地说，一些进行干细胞移植手术或器官移植手术者、接受化疗的癌症病患或是服用高剂量的皮质类固醇的人士，就是此疾病的高风险群。

Q3. 什么是毛霉菌病（mucormycosis）？它是否与侵入性曲霉病相似？
刘：毛霉菌病与侵入性曲霉病或多或少有些相似，是由不同的霉菌引起的疾病，这个疾病甚少被关注。毛霉菌病前称为接合菌病（zygomycosis）。它是由一种称为毛霉菌目（Mucorales）的霉菌引起，这是一种严重又罕见的真菌感染疾病。此疾病主要影响健康不佳的人士，或是服用降低身体抵抗病菌与疾病能力药物的人群，如糖尿病患、癌症病患及器官移植手术者等。

Q4. 一般上，毛霉菌病及侵入性曲霉病通过什么渠道传染？
刘：霉菌多散播在空气中，病患在吸入空气中的真菌孢子后，影响了鼻窦或肺部，引起鼻窦炎或肺部感染，引发毛霉菌病。

颜：除了通过空气吸入真菌孢子而感染，不同类型的真菌感染，如侵入性曲霉病，也有可能发生于损伤后的皮肤上，比如割伤及烧伤等。当然这得看病人所处的环境及本身的免疫能力。

Q5. 在马来西亚以及全球，侵入性曲霉病及毛霉菌病的盛行率为何？
刘：针对毛霉菌病的盛行率，我们尚未掌握相关数据，主要原因是毛霉菌病病菌变化速度快速，所以无法得出确切数据。不过在COVID-19爆发期间，这病症悄悄上升的趋势显然已引起关注。

颜：目前为止，马来西亚并无任何上述两种疾病的病例数据，全球有30万宗的侵入性曲霉病的病例。与发达国家相比，亚洲病发率较高。尽管在我国并无数据，但不可轻视它的威胁性，尤其是免疫功能低下者，反而应对此严正以待。

Q6. 毛霉菌病与侵入性曲霉病有什么症状？
刘：毛霉菌病的症状较难以辨识。当人体吸入真菌孢子，即感染鼻窦或肺部，它所带来的症状就像是感冒时的病症如鼻塞、流鼻涕，严重时脸部周围或许会有疼痛感。

颜：侵入性曲霉病的症状不易被识别。此症是由于霉菌侵入肺所致，其症状多与肺部相关，如发烧、胸口疼痛、咳嗽、咳血、呼吸困难；如肺部的病毒扩散，则会出现其它症状。

Q7. 这两种疾病的症状不明显，那么该如何分辨？
刘：如我之前所提及的，我们的生活环境充斥着各类真菌，包括霉菌，无论是在室内还是室外。真菌孢子四处埋伏，如一个人的身体健康，即便是吸入这些孢子，人体机制将会自行开启保护模式，病菌无法入侵肺部。反之，身体状况欠佳的人群，尤其是病情控制不当的糖尿病患、癌症患者等，就无法克服这方面的问题。由于这两种病症的症状不明显，与其它病症的症状又很相似，导致我们在诊断时难以做出正确的判断。

除非病人的身体出现肺部感染或鼻窦炎症状，在长期治疗下仍无法痊愈，这有可能是真菌感染所引起的疾病，就得进行深一层的检查与医治。

Q8. 既然这两种疾病难以诊断，我们是否能在药剂行购买快筛剂来进行自我检测？或者医疗上是否有其它的诊断方法？
颜：COVID-19肆虐快3年，快筛剂成了病毒检测“神器”。市面上至今尚未出售针对侵入性曲霉病的检测快筛剂。然而，一些内科医生（physician）备有快速诊断检测，但它只能作为诊断过程中的一个辅助，并不一定能得出准确的检测结果。真菌感染性疾病已开始肆虐，无论是民众或医疗人员，除了一定要保持高度警惕，一旦发现可疑性症状，请立即就医。

Q9. 霉菌既然无处不在，为什么病菌仅好发于特定的人群？
颜：人体免疫功能有多种不同类型的白细胞，而当有真菌孢子侵入时，这些白细胞就像士兵展开反击，毁灭这些孢子，但抵抗力较弱的人士体内的白细胞数量少，抵抗力降低，因此成了针对性群体。以进行骨髓移植手术、干细胞移植手术或器官移植手术的病患为例，这几类病患需进行强效化疗及服用多种药物，造成免疫功能大幅下降，一旦真菌孢子入侵，患上真菌感染疾病，包括侵入性曲霉病及毛霉菌病的风险就会提高。如无及早发现及进行适当医治，死亡率超过50%。尽管上述疾病多发于免疫能力弱的人群，但我们也确实接触一些病患，他们没有任何疾病却感染了毛霉菌病，所幸，其病情不会扩散至其它部分。

Q10. 健康人群会否感染上述两种疾病？年龄会否是其中一个风险因素？
刘：前面我提到，一般真菌感染所攻击的对象是免疫功能低下者，身患其它疾病的人群，然而，有案例显示，确实也有身体健康的人士染上此疾病，惟这是非常罕见的，而患者的病情较多局限于一个特定的部位，一般不会影响其它器官；另外，年龄的大小与染这两种疾病并无直接的影响。

Q11. 如何减少感染这两种疾病的风险？
刘：如果你患病，请一定要医治及控制病情，如糖尿病患，一定要控制血糖；此外，我建议尽量避免户外活动，如无可避免，比如进行园艺活动，切记务必穿长裤、长袖衣及戴手套，活动结束后请一定要正确洗手，注意个人卫生。当然，如果你有相应的症状久未痊愈，请务必求医。

颜：我们必须提高对真菌感染性疾病醒觉与意识，绝不可小觑它对生命带来的威胁性。真菌孢子无处不在，工作、上学，外出是避无可避的事，但对于高风险群体，就要特别注意周遭环境与身体的状况。我也劝请接受移植手术并在进行化疗的病患，尽可能避免出入高真菌孢子的场所，如建筑工地，或者避免在家中进行装修，以免让病菌有机可趁。

Q12. 如何治疗这两种疾病？
刘：根据早前的数据显示，毛霉菌病死亡率高达50%。有些病患病菌从鼻窦侵入脑部，存活率少于10%；有者则因病菌入侵造成视力永久性损伤。病症在初期被诊断后，我们会以抗真菌治疗法及手术来治疗。我们通过手术将被真菌感染的组织清除；有一些病患不愿意进行手术、有者不合适做手术等因素，以致无法展开手术治疗。

颜：大部分普通医生对上述疾病并不“敏感”，当他们在进行诊断后，一般只认定是病毒引起，可是如果病人在服用抗生素一段时间仍无法痊愈，那有可能是与侵入性的病症有关，特别是侵入性曲霉病，这时我们必须做进一步检查。一经确诊，我们会采用抗真菌治疗方法。治疗前，如在情况允许下，我们会先鉴定病患体内的曲霉是哪种类型，以便能更有效地进行治疗。至于整个疗程耗时多长，则得胥视病患的免疫功能；已接受术后化疗的患者，我们得配合其化疗，来调整治疗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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