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下心理创伤渐扩大 眼动疗法助拾记忆忘掉恐惧

医句话:
痛苦可怕的经历,可以导致心理创伤,使人患上恐惧症。美国心理学家夏皮罗发现了一种对心理疾患有效的治疗方法,即眼动疗法(EMDR),医生通过使用两三根指头来引导患者的目光左右移动,同时进行有关的提问,从而使病人恢复记忆和忘记恐惧,让心情平静下来。

“COVID-19疫情对催眠治疗领域带来许多新的挑战,不只是病人患上压力症候群,也逼使大家倾向于使用线上平台进行虚拟治疗,其中眼动脱敏再处理治疗法(简称眼动疗法,Eye Movement Desensitization and Reprocessing,EMDR)。

EMDR是治疗复杂性创伤后压力症候群(PTSD)的标准治疗,而在疫情期间,EMDR更是轻易在线上可得的治疗,适用于社交困难、身体残障、原有疾病如强迫症(OCD)、因行动管制令被隔离者。

我很庆幸众多病人都可以通过线上得到治疗,也很惊讶病人对线上治疗抱着高度的接受程度,同时,许多病人进行二次线上疗程后即能看到改变和效果。

过去两年,我超过一半以上的工作是在线上完成,但不代表面对面的治疗就会被淘汰,那还很久远呢,实体治疗还是有它的存在价值。

线上治疗的确有其好处,让催眠治疗的专业得以迈向全球化和更方便,让有需要的病人,尤其面对心理方面困扰的病人获得治疗。

超出负荷 新PTSD诞生
COVID-19疫情下,人们面对的是,在封锁和隔离期间被逼与心爱的人分离,因而承受压力和分离焦虑,也担心感染和死亡、对未来感到不确定和失去希望、不知道新常态下的生活存在什么意义。

没有人知道,一场疫情导致新的PTSD诞生,也就是COVID-19疫情压力症候群,这些全新的压力被人体交感神经系统(sympathetic nervous system)默默承受着,而人体不断被诱导作出‘战斗’还是‘逃离’反应,有些人甚至因此超出负荷。

在PTSD中的情绪重现(emotional flashback)可说是场恶梦,例如强逼性或重复性检查COVID-19的资讯、无法容忍不确定性,同时也放大现有心理状况或行为(放大效应),例如神经质、焦虑症、疑病症,以致身边每个人都受到影响。

患COVID-19长期症状
在疫情长时间的影响,病人可能患上COVID-19长期症状(Long Covid),这是心理学上仍在发展当中的领域。

我曾经在临床上处理过一名COVID-19青少年虽无生理症状表现,但是却有各种心理问题的表现,并在介入治疗后发现,这些病人很可能有潜在的心理问题,但是心理治疗师却无法清楚地从心理学角度对此作出解释,最后确定是患上了COVID-19长期症状。

临床心理治疗师就像一名‘心理验光师’(psychological optometrists),通过各种治疗方法如认知行为治疗(CBT)、辩证行为治疗(DBT)、沟通分析(Transactionanalysis,TA)、EMDR或催眠治疗等提供不同的观点。

然而,在治疗创伤的案例上,我观察到EMDR在治疗师运用的‘工具箱’中成为最重要的工具。

不安记忆 未被处理成创伤

正如我所说,EMDR是治疗PTSD、忧郁症和焦虑症的有效方法,共分成8个阶段治疗,通过自适应信息处理模式实践EMDR,高效降低杏仁核中战斗、逃离或僵住反应。

治疗PTSD有各种不同的模式,而我要分享的重点是如何将催眠疗法融入我在心理治疗的技术中。与此同时,我也分享催眠治疗整合至EMDR中以治疗COVID-19疫情诱发的症候群
运用EMDR治疗一开始最重要的是获取病人的背景或病史详情,以识别早期记忆,这些是试金石和基石记忆,以及围绕患者早期经历的每个表现症状的记忆集群。

这是因为令人不安的记忆和想法,在我们的记忆网络中被功能失调地储存着,并且没有得到充分处理,因此有创伤和PTSD病理的根据。这些记忆构成了对未来事件的预测和预期的基础。

深入了解病人的历史是绝对重要的,不仅包括当前出现令人不安的症状以及思想和预测,而且还包括可能与COVID-19无关的早期事件,那些产生了类似恐惧和干扰的事件很可能会影响和助长了当前对疫情的强烈负面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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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维蒂达(Nivedita Ramanujam)
临床催眠治疗师

淹头困厕所酿幽恐症

我举个例子,一名患有幽闭恐惧症(claustrophobia)的患者对飞行恐惧,主要因为机舱内的厕所越来越狭窄,可能是为了容纳更多的座位所致。

身为一名治疗师,如果要治疗恐惧症的话,就要回到最初患者出现相同被困感觉的时候,而记录过往历史时发现患者在七八岁时有不好的经历。

那时候患者被朋友把头部埋进水里,算不上霸凌,而是恶作剧或好玩,患者无法从水中浮出水面并感觉被困在水里,这实际上我们称之为试金石记忆(touchstone memory),这将影响他被限制在较小空间的体验。

这就是我们在运用EMDR治疗这名病人的问题时,如何回到模拟和塑造患者当前病理和消极自我参考的早期记忆,然后根据焦虑等级对这些记忆和诱因进行排名。

所以,患者的恐惧感是因为儿时淹水无法浮出水面,然后又经历了其他被困厕所的经历,以致病人继续害怕飞行。

负面疫忆扭曲认知
同样在COVID-19疫情,这些病人存在一些记忆,如朋友感染COVID-19,甚至是接种疫苗而导致主要副作用或无法呼吸,这将导致病人目前的病态和扭曲的认知,以及他自己对COVID-19产生的恐惧。

这些记忆需要被绘制出来,以便我们了解这些恐惧和记忆的来源。


激活靶向创伤记忆

从创伤的角度,我感到兴趣的是揭示患者对与COVID-19相关的过去和现在的事件、经历和看法的理解。

患者可能会有高度警觉和过敏反应的症状,包括逐渐和急于寻求COVID-19相关的新闻和信息,也许患者还会过度清洁和消毒,晚上会做关于死亡和感染的噩梦、感到消极恐惧等,这些情况将被用作根据EMDR概念进行再处理或治疗的材料。

在开始运用EMDR进行记忆再处理以前,最重要的是要稳定患者的情绪,并且为他们提供资源,帮助他们完成他们所关注的部分。

我会使用催眠协助患者进入深度放松,因为EMDR是一种非常密集的治疗。

在进行脱敏(desensitization)阶段时,我们会让患者激活过去的创伤记忆,并通过EMDR使用的扫视眼球运动开始所谓的双侧刺激(bilateral stimulation)。EMDR疗法在这个阶段直接针对那些令人不安的记忆和想法。

重新巩固联想
治疗师通过指导患者的眼球运动,同时激活和重新体验那些早期的创伤性想法和记忆,例如曾经失去父母、失去感染COVID-19的朋友、永远失去爱人的恶梦等记忆。

通过治疗,患者发噩梦的细节和与之相关的知觉被重新处理,直到患者在想起那些噩梦或那些回忆时表示承受最小的干扰,或患者表现积极和作出适应性的反应为止。

我随后使用这些材料来建立积极的联想,并使用催眠疗法重新巩固这种新的联想。


与心理疗法结合效果更好

我也发现催眠疗法几乎与任何形式的心理疗法,无论是EMDR、正念冥想、认知行为治疗(CBT)、辩证行为治疗(DBT)等结合治疗,能够发挥很好的疗效。

就EMDR而言,催眠疗法已被证明非常有效用于多个阶段,我个人则常用于EMDR 8个阶段中的第三阶段,即通过催眠诱导深度放松达到情绪稳定。

这种方式在资源开发阶段也非常有用。我使用催眠来放大患者在过去的经历中使用的技能和资源,这些技能和资源帮助病人克服了挑战。

催眠放大技能应对挑战
我举例,患者可能会回忆起他用来克服生命早期困难阶段的技能和特征,这些技能特征由治疗师识别并使用催眠来放大,病人可以利用这些技能特征来应对当前的疫情。在这个阶段,可以使用适当的方式来挑战认知的扭曲。

在患者成功重新处理早期类似不安情绪或可怕事件的记忆后,患者将体验到EMDR治疗下的正面疗效。因此,每个患者的大脑都将重新处理过去备受干扰的事件记忆,并且可以通过EMDR导出的自适应分辨率(adaptive resolutions)使用催眠疗法进一步安置和增强在患者的记忆中。


害怕感染 焦虑升级

针对COVID-19压力症候群,我将催眠治疗与暴露反预防治疗(ERP)结合使用,以消除强迫症患者对感染的恐惧。

在COVID-19疫情下,强迫症患者因为避免使用公共设施或厕所、担心感染而经历了高度的恐惧感。

患者能够识别出由于害怕感染而导致焦虑升级的情况,这些情况可能表现在诸如避开使用公共厕所、经常在接触表面喷洒消毒液、过度洗手、拒绝使用有其他乘客使用的电梯或不得不按他们想要前往楼层的按钮等行为。

在使用催眠疗法下,我鼓励患者们混合及使用曾接受过各种形式的治疗,并以结合治疗来增强治疗效果,正如我在临床实践中所看到的那样,能够带来巨大的好处。”

 


温馨提醒:文章与广告内提及产品、服务及个案仅供参考,不能作为看诊依据,须以医生的意见为主。

文章来源:
医识力特约.笔录:包素菡.2022.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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