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RNA开啓疫苗新时代 不直接“种毒”不改变人体DNA

医句话:
面对史无前例的COVID-19,截至目前可看到一丝曙光的就是以火速完成首3试验阶段的COVID-19疫苗,但由于国人对疫苗的“三不”(不了解、不信任及不接受),加上“疫苗接种计划”在登记时出现颇多的行政问题,影响了登记的流程,想要达到全民群体免疫的目标,各造尚需加倍努力,尤其是让国人对疫苗有所信任。

“若论近期最夯的医疗课题,COVID-19疫苗说第二,肯定没有其他敢说第一,COVID-19疫苗的研发过程是近年来最快的一种,这是因为COVID-19肆虐的不只是单一国家或区域,而是全球五大洲皆受波及,因此疫苗的研发过程必须‘卯足洪荒之力’,务求在最短时间内完成本来需时数年才能完成的研发。

此外基于这是一场人道紧急状态,在研发过程也获得各国医疗机关给予方便或加速审核,包括大马国家药剂监管机构(NPRA),但这边厢疫苗的紧急采购及为防疫前线人员加速接种的同时,人民对登记接种似乎并不热衷,截至3月底,已录得的登记接种疫苗尚未能突破1000万,距离80%人口接种疫苗的目标还有待加强。

身为一名在政府诊所的家庭医学科医生,每次当我向患者提及要登记接种疫苗时,反应可分为以下几种:
第一:医生,我不要接种疫苗,你看新闻报道,明明没事的,接种疫苗后就挂了。
第二:医生,我想快点接种疫苗,因为我要出国去探望我的孩子。
第三:医生,我有不同的慢性疾病,如糖尿病、高血压及高胆固醇等,是否可以接种疫苗呢?
第四:医生,我可以选疫苗呢?因为听说某牌子的疫苗比较强,另一种的数据不行哦。
第五:医生,这个疫苗安全的吗?用一年就研发出来的,可不可靠的?
第六:医生,我很怕打针,是否有其他办法呢?
第七:医生,我在怀孕/哺乳,是否可以接种疫苗呢?

虽然以上所提及的这几种情况只是我诊所的一景,但相信放眼全马甚至全世界应该亦如此,因此身为医者有责任让人民理解疫苗的由来、用处及影响,包括厘清人民对今次COVID-19疫苗的不解之处。

谈疫苗先谈4件事
每次在谈及疫苗时,我会先介绍4件事,分别为人体免疫系统、已绝迹的天花传染病、第一位研发出疫苗的英国医生詹纳(Edward Jenner)以及堪称人类第一种疫苗的牛痘接种术。

在1980年之前,天花是造成大部分儿童夭折的原因之一,曾感染天花的患者就算幸存下来,也会有失明、痉挛、残疾或毁容等后遗症,根据统计,仅在1783年至1802年间,英国第三大城市格拉斯哥就有三分之一儿童死于天花。

天花病毒是一种非常复杂的病毒,与此同时另一种发生在牛身上的传染病即牛痘(cowpox)则是它的近亲,但却轻微得多;牛痘病毒会在母牛的乳房部位出现局部溃疡,一旦挤奶女工的皮肤有伤口,病毒就会因接触而传染给人,造成患者的皮肤出现丘疹,并演变成水泡、生脓、发热、淋巴结炎,一般上需3至4周才能痊愈。

1796年,当时詹纳是英国小镇的一名医生,在一次偶然机会下,他听闻挤奶女工感染了牛痘病毒后,就不会再被感染,甚至对天花也终身免疫,于是他就找来了一位女工,先取出她感染的细胞组织,然后在一名男孩手臂划出小伤口让他感染牛痘。

经过一段时间后男孩康复了,于是詹纳医生把天花病毒植入他体内,却发现他没有感染天花病毒,这也是人类历史上首次免疫接种的成功案例,牛痘接种也从那时被视为疫苗接种的意思,这一天是1796年5月14日。

可是尽管已经成功接种了,但并不意味着可获得全部人的认同,因为当时的人们认为种牛痘会长出牛角和牛毛,可是詹纳医生坚持为儿子接种,甚至不惜和妻子闹翻也在所不惜,而随着儿子在接种牛痘后没有感染天花,证实了它的可行性。
在之后的日子中,各国开始进行牛痘的实验,并广泛使用它,在经过近200年的岁月后,世界卫生组织(WHO)于1980年5月8日正式宣布人类战胜了天花,天花的肆虐也终于成为过去。

针对病毒抗原制造抗体
纵观疫苗的发展历史,特别是詹纳医生牛痘接种的典故来看,我们可以理解到疫苗如何发挥作用,首先我们可以把人的免疫系统看为每个人体内的保护神,它一旦发现外来物后,就会借着识别病毒表膜的抗原,针对病毒抗原的结构,制造出抗体(antibody)并标记病毒以及受感染的细胞,从而诱导人体的免疫机制对其进行攻击,这个过程通常需要数天。

而在剿灭‘敌人’后,这个经验就会被储存,下回相同病毒再出现,在它还没繁殖或还未发挥破坏时,免疫系统就会二话不说就把它解决,这就是免疫系统与病毒对战的套路,也是疫苗的作用。

20210410_DrTan
陈欣怡医生(Tan Sing Yee) 
雪兰莪仁嘉隆政府诊所主任
家庭医学专科顾问

第四期:5至10年观察期

在理解了疫苗历史及它操作原理后,就必须深入了解疫苗的研发过程,以及截至目前疫苗的种类,包括近期常被提及的mRNA疫苗。

疫苗的研发有不同的阶段,分别动物实验(preclincal)、用在人体的第一至第三期(phase1-3),接受实验的人数从一开始的20至80人(第一期),到100至300人(第二期)再增加至1000至3000人(第三期),除了人数的增加之外,研究人员在期间不断收集相关数据,并追踪疫苗在人体发挥的作用。

到目前为止,所有COVID-19疫苗都已经完成第三期的研究,换言之所有COVID-19疫苗都可用在紧急状况下(比如疫情肆虐的现在)。

在疫苗的研发过程中尚有所谓的长期观察,即用在人体的第四期(phase 4),而这也是引起很多人质疑为何在疫苗尚未完成这第四期,就‘匆匆’推出呢?其实这是一个误解,因为第四期是一个长达5年至10年的观察期,即一个人接种疫苗后5年至10年的反应,而这些反应就是研发人员必须收集的反馈,当一个疫苗经过了这四期阶段,即可视之为完整的科研报告。

截至目前,全球共有5种COVID-19疫苗,但仅有3种获得大马国家药剂监管机构批准紧急使用,分别是辉瑞(Pfizer)、科兴(Sinovac)和阿斯利康(AstraZeneca),而辉瑞疫苗所用的技术就是mRNA。

4机制抗病毒 mRNA最巧妙
截至目前,疫苗可分为4种机制,而从去年研发至今的COVID-19疫苗也包括了这4种机制,分别为之前提及的mRNA疫苗、灭活疫苗(attenuated whole virus)、蛋白次单元疫苗(protein subunit)及病毒载体疫苗(viral vector)。

mRNA疫苗是一种新技术,它的出现也开启了疫苗新时代,它设计很巧妙,皆因它复制了可产生S蛋白的基因组,这个mRNA就好比是个信使(messenger),进入人体后会让人体产生棘突(S)蛋白。

而免疫系统认出了这个S蛋白并产生抗体,一旦感染了COVID-19病毒,免疫系统就会马上识别并消灭它,我常用武侠小说中的比喻来解释,那就是有人获得了对手研发毒药的秘方,随后根据秘方配制出对应的解药,只要对手向他放毒,他立即可用解药来救自己。

这设计的研发其实有赖于基因技术的进步,由于中国在疫情爆发初期就公布了COVID-19病毒的基因序列,因此大大缩短了疫苗的生产周期。

腺病毒载体效果降
至于灭活疫苗为最传统的经典技术路线,它的做法是在人体外培养COVID-19病毒,然后将它灭活,使到它不具备毒性,注射到人体以刺激产生抗体,从而使到免疫细胞记住病毒的模样。而蛋白次单元疫苗则是取病毒里的一段蛋白质,在对应COVID-19病毒这段蛋白质就是S蛋白,这个S蛋白是COVID-19病毒的武器,而蛋白次单元疫苗就是把这段S蛋白植入人体产生抗体。

最后是病毒载体疫苗,它是用经过改造后无害的腺病毒(adenovirus)作为载体,装入COVID-19病毒的S蛋白基因,制成腺病毒载体疫苗,刺激人体产生抗体,但值得注意的是,除了mRNA疫苗之外,其他3种疫苗有其优点,亦有其缺点,以病毒载体疫苗为例,由于大部分人已经感染过腺病毒,免疫系统在它尚未发挥作用已经把它给解决了,以致它的效果大大被降低。

但必须注意的是,要达致群体免疫目标,着重点并非放在接种哪一款疫苗,或者说看哪一款疫苗的效果比较‘厉害’,而是要与时间赛跑,在最短时间内完成越多人接种,而在全球疫苗供不应求的情况下,越快接种疫苗在人与人之间建立起免疫防护墙,让病毒没有宿主,无处遁形,以遏止病毒继续传播。”

COVID-19疫苗1问:mRNA“成事”后即离开

问:mRNA疫苗会否改变脱氧核醣核酸(DNA)?
答:mRNA疫苗包含信使核醣核酸,后者基本就是一段包含指令的材料。在被注射到体内后,这段材料会与细胞融合,但它永远不会进入细胞核,即所有DNA在细胞内的存在之处。mRNA会指示细胞生成棘突蛋白,而这些棘突蛋白与存在于导致人们患上COVID-19病毒表面的棘突蛋白相似。当细胞表面有这些棘突蛋白后,身体会将它识别为外来物质,开始作出免疫反应,包括产生针对该棘突蛋白的抗体。身体在生成了棘突蛋白后,会销毁这段mRNA,不会将它留在体内。它不会与任何遗传密码有混合,也不会进入DNA,因此不会伤害或改变DNA。

简单而言就等于信使送信只是送到你家的信箱,并没有踏足你家半步,因此是不会影响一个人的DNA。

 

**温馨提醒:文章与广告内提及产品、服务及个案仅供参考,不能作为看诊依据,须以医生的意见为主。

文章来源:
医识力.笔录:何建兴.2021.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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